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暧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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暧昧告急

現場一片死寂。

沒人敢說話。

江醍突然放手,溫覺跟他對視一眼,拎著婚紗大步朝商浮梟走去,越走越快,婚紗寬大,很妨礙她的步伐。

溫覺踢掉了高跟鞋,光腳踩在地毯上,朝他飛奔過去,商浮梟往前一步穩穩將她接住:“要不要跟我走?”

“要不要跟他走?”

“商浮梟你不來搶婚,我就嫁給別的男人了。”

“商浮梟,我要月亮只屬於我一個人。”

“我要愛,獨一無二的愛,很多很多的愛。”

過往一幀幀從眼前掠過,好似方才經歷,又恍覺事情過了很久,明明她跟著商浮梟也沒三年五載。

這些話說得理直氣壯又理所應當。

她分明就是在賭一個不會愛的人,走上鋼絲繩索,心甘情願把命交出來。

其實,他早交了,並且許諾她可以拿去換取任何更重要的東西。

只有命沒有愛,她不想要。

從小要什麽有什麽,她被養得很貪心,缺一樣的東西都不完美,她寧願不要。

幸好幸好——

“我憑什麽跟你走?”溫覺挑著眼尾,笑得有些嬌氣,一如他第一次見她那般,倚在別的男生身旁,偷偷點煙。

她的紅唇輕擡,明媚張揚,眼裏有光躍動,“你有金銀財寶嗎,你有牽著白馬嗎,還是你有城堡王冠?”

商浮梟低笑,溫覺還是那個神氣公主,即使公主落了難,但並不妨礙她頤指氣使。

“溫覺小公主——”商浮梟用只有溫覺能聽見的嗓音低語:“你的男人在我手上,你要不要跟我走?”

“什麽?”

“難道我的情報有誤,你不是商浮梟唯一的公主?”

不等溫覺回答,商浮梟擅作主張從骨節上取下女士鉆戒,牽起她柔弱無骨的細軟的手指,從食指頂端推到指根。動作強勢的,就算她此刻反悔,他也要給他戴上戒指。

不斷有江家的保全湧入,雙方陷入了混亂,拳腳與杯盤摔碎的聲音此起彼伏。

但商浮梟和溫覺似乎並不在意。

所有的吵鬧在他們身邊自動屏蔽了一般,瞬間消音。

“好了。你沒辦法反悔了。”商浮梟完全理直氣壯,低頭親吻他的公主,“現在要跟我走嗎?”

後知後覺的江家人如夢初醒,江醍父親大聲呵斥江醍:“你還杵著做什麽。去把溫覺帶回來。”

江醍勾著唇笑了笑,雙手按著西裝外套,拆開暗扣,將外套脫下來隨手丟在臺上。

江父瞪了眼珠,呵斥:“江醍你做什麽。”

江醍吊兒郎當扯唇,舉起雙手攤開:“我不幹什麽啊。爸,我不會結婚的。”

江父氣得身形一晃,他單手撐在舞臺上跳下去,快步跑到商浮梟身邊,幸災樂禍了一句:“兄弟,好運。”

江醍是江家人,江父只讓他們圍住商浮梟,所以沒人敢攔著他。

江醍在眾人目瞪口呆中大搖大擺走出大門,明亮的光線將他的身影都照得模糊了。

江父如夢初醒,身體猛地踉蹌幾步,撐住桌面,大喊:“去把江醍給我攔住。”

江母懦弱慣了,更沒見過這種場面,除了哭什麽都做不了,江父激動過頭,身跌坐在椅子上,癡癡地望著眼前。

江家的明面,江家的名譽,全都在這一天被毀了,親自葬送在他並不喜歡的兒子江醍手裏。

江父揮揮手,示意保鏢們動手。

現場混亂成一團,他靜坐著,宛如一尊雕塑,身體有些佝僂,完全做到了置身事外。

現場被砸的七七八八,賓客們作鳥獸散,桌上地上杯盤狼藉。

好好一場婚禮,成了一場世紀鬧劇,不出意外,江家已經成了茶餘飯後的談資。

江父坐夠了,撐著桌子起身,目光冷峻,頭也不回的跟著保鏢離開會場。

江家的車停在門口等候,車邊不少聞訊趕來的記者媒體,見江父從會場出來,一窩蜂地全湧上來,話筒鏡頭都對著他拍。

江父老神在在,神色早已恢覆如常,淡聲敷衍記者:“一場婚禮而已,不辦就不辦了。”

記者話筒懟近,江父往後退了一步,越過眾人在保鏢的維護中上了車。

溫覺穿著大婚紗猶如層層白雲堆砌,她是陷在雲朵裏的嬌俏公主,繁重蓬松裙擺將後座填滿,遮住一部分視野。

商浮梟整個身形被層層紗幔籠罩著,探出骨節分明的手,手背上白皙皮下青筋凸顯,此刻繃成脈絡分明的起伏山巒,熱血沸騰奔湧。

擋板升起的同時,他捏著一抹粉色埋入紗幔下。

幾秒後,他撩開裙擺,回到座位上,慢條斯理地擦拭骨節,嘴角浮起的笑,確如初見那般不懷好意。

“發洪水了。”他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低語。

溫覺眼前霧蒙蒙,柔軟手指抵堅硬胸膛往後推,微微張著唇,“你要吃了我啊?”

話音還沒落,尾音被咬掉,商浮梟按著她後頸,貼著唇含笑,又帶著幾分怒意:“真能把你吃了就聽話了。”

她也笑,“我怎麽就不聽話了?”

商浮梟覺著她不聽話極了,否則怎麽會挺而走險逼他帶她走。

幾秒後,溫覺坐立難安,一手手指緊摳著車門,一手抓著裙擺往後仰,呼吸一顫一顫,眸光一點點收緊,秀氣的眉心擰了起來。

此刻,司機沒有受命,只管往前開。

她咬著唇,眼圈緩緩變紅,睫毛顫顫,手指抖得快要抓不住車門,商浮梟就是這麽惡劣,輕易拿捏她的命門,叫她無力認輸。

商浮梟抱著她誇獎:“真乖。”

她乖乖伏在他懷裏,軟聲軟氣地問:“我們去哪裏?”

車子悄無聲息地抵達,他幾乎抱著溫覺下車,緩步踩在鋪滿小石子的道路上,腳步沈穩踩著石子往前走。

“是誰說想要月亮永遠屬於你?”

溫覺望著不遠處的教堂,在燈光下折射的光線,她翹起嘴角:“我想要,你就能把月亮摘下來?”

她又恢覆了剛到西園時嬌氣的樣子,一點也沒變。

“能。”商浮梟牽動薄唇,“只要你想。”

他垂眸,漂亮深邃的眼睛裏飽含笑意,語調輕松,像是在說一件輕而易舉沙的事情:“只要你要。”

溫覺捏他耳朵,“那是月亮,月亮又不是你家的,你說摘就摘啊?”

商浮梟輕笑,故作思考:“那確實不能。”

他拖長了間隙,把後面這句話變成可期待的下一句。

“不過——我可以是你的。”

前幾天身體不太好,沒辦法兩本同時寫,慢慢攢這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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